- · 《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[05/20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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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晓声受难生涯的五个时期(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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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章品镇发表于《人物》1981年第一期的《关于高晓声》,则更早地透露了高晓声这期间的写作信息:“记得是在1962年,得知他回到常州乡下老家,‘右派’
章品镇发表于《人物》1981年第一期的《关于高晓声》,则更早地透露了高晓声这期间的写作信息:“记得是在1962年,得知他回到常州乡下老家,‘右派’帽子也已摘掉。1963年初终于收到他的信,还有三四个短篇小说。读过以后觉得他待在乡下,不知外面又已经是‘江湖多风波’的时势,真是有点盲人瞎马。有些话不便说,便婉言劝他多想想不忙动笔。之后,他托人将写好的一个中篇转去上海,也没有能发出。听说这个中篇和那几个短篇,在后来的大风暴中都被毁掉了。”?
可见,这期间,高晓声写了不少东西。过去的研究者,总喜欢说高晓声成为“右派”后,二十多年前便与文学完全绝缘了,这也实在是很大的误解。
第三个时期:1968—1970年
应该说明一下这些年高晓声的工资情况。关于此事,有几种不同的说法。章品镇在《关于高晓声》中说高晓声再婚之后,“生活的担子,更沉重地压到高晓声的肩上了。父母都是七十以上的人,三个孩子还小不能劳动,老婆的身体也不好,只是半个劳动力。一家七口主要靠他的三十六元四角的工资是不能度命的。”?高晓声堂弟高明声口述、吕芹龙整理的《二十二年的艰难岁月》中,也说高晓声再婚后,一家七口生活十分窘迫:“那时他个人工薪只有三十多元,香烟也只能抽一毛钱一包的。”?而高晓声在《刃的怀念》中说,1965年到苏州做肺部手术,需要住在旅馆等床位,而找到的旅馆,一个单人间,每天需九角钱,高晓声还能应付,因为“我的工资,已因当过右派降到44.5元,折算起来,还值四十五天房金”?。这几种说法,哪个是真实的呢?我的看法是,高晓声刚成为“右派”时,工资降到了三十六元四角,而“右派”帽子摘掉、转为正式教师后,又上升到四十四元五角。所以,高晓声再婚后工资是四十四元五角。章品镇和高明声不知后来工资调整之事,所以有三十多元的说法。
这一时期,高晓声又离开讲台,到武进县三河口公社梧岗大队劳动改造。不过,不是他一个去,也仍然保留着教师身份。在《我的简史》中,高晓声说:“1965年病重,在苏州第一人民医院切除右上肺一叶,出院就幸会‘文化大革命’了。学校里有人立场不稳,叫我不要到学校去,把病假续下去,病假过了六个月,就算长假,不用再有医生证明了。如此躲到1968年春天,学校里夺权夺得热火朝天,有一派想从我身上找点整另一派的黑材料,派人把我找到学校,宣布对我进行无产阶级专政,于是挨斗、挨打、挂牌游街……一行例行公事都坐享其成。1968年冬到1970年元旦,一直押在三河口梧岗五队劳改。”抄完这段话,应该对前面的叙述做一点修正和补充。1962—1968年这六年间,高晓声真正在讲台上任教的时间是1962—1965年,1965年在苏州做过病肺切除手术后,便在家休病假,当然,仍然有着三河口中学教师的身份,也仍然有每月四十四元五角的工资。
高晓声堪称心灵手巧。农村里各种农活都干得好且不说,捕鱼捞虾更是行家里手。这还不算,木匠、瓦匠、竹匠等各种乡村匠人的手艺,高晓声也能做得很专业。在散文《竹园梦》中,高晓声说:“‘文化大革命’开始时,我开过胸科手术刚出院,怕挨斗,躲在家里同七八个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学做竹匠,很有成绩。我的两只手,像裹了铁皮一样生满了老茧,随便哪儿碰在刀口上都不会见红。后来学校里的小将们斗法,胜负难分,忽然想起了我,认定我在这狂飙的时代决不会安分守己,非提我上学校审查不可。同时也认为多多少少可以在我身上挖出些炮弹来攻击对方,于是我被揪进挨斗现场,被责令交代武斗里的所作所为,我支吾着编不出来,身不由己捏紧了两只拳头,怕他们看见我的手,那就等于抓住我的资本主义尾巴了。谁知这一着引起了好些人的怀疑,有几个人疾步走上来掰开一看,兴奋地大叫道:你们看,他还说没有参加武斗呢!这一叫吓得我自己也觉得不得了,期期艾艾地说,这是一天到夜握了竹刀……”?老来做不动别的,就做小竹篮卖钱度日的想法,正萌生于手术后在家养病时。但做小篮子卖钱,那小篮子便不是普通的竹器,而是“资本主义尾巴”,所以高晓声要极力掩饰。
冯申正在《忆老师高晓声》中叙及了高晓声到梧岗大队劳改事:
“文革”中,高晓声老师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,又经受了冲击和审查。那年秋种农忙时,学校决定让一些有所谓“政历问题”的教师下乡劳动改造。当时我担任三河口公社分管教育的党委副书记,就顺水推舟把高晓声等八位教师带到我蹲点的梧岗大队,把他们安排在姚家头第五生产队,我交待老队长姚培夫:“这些都是教过我书的老师,他们年岁大了,身体又不好,安排生活(劳动)只能力所能及。”
文章来源:《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shgagdzkxxxb.cn/qikandaodu/2021/0708/77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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